爸妈一直PUA我懂事,直到我发现家里的房子和铺子,全在我弟名

懂事的代价

"我爹说的好,家里最懂事的就是你啊,周家栋。"杨师傅拍着我肩膀,那眼神里的怜悯,我这才看懂。

我从小生在北方一座小县城,七十年代末的县城,连条像样的水泥路都没几条。

每到下雨天,我和邻居家的孩子们就穿着解放鞋踩水坑,裤腿卷到膝盖,满身泥水回家,免不了挨父亲一顿臭骂:"就你不让人省心!"

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盼着儿子,重男轻女的思想在我们县城根深蒂固。父亲生我时,听说是个女孩,连医院都没去接。

娘常偷偷告诉我:"你爹看到你是女孩,足足三天没回家,在单位宿舍里喝得烂醉。"说这话时,娘的眼圈总是红红的。

爹娘本想放弃再生,却在我四岁那年意外怀上了弟弟周家宁。那时候计划生育政策刚开始实行,但在县城这种地方,只要不是城里人,生二胎的罚款也就是几百块钱,咬咬牙也就过去了。

弟弟出生那天,父亲穿上了那件舍不得穿的蓝色的确良衬衫,剃了胡子,精神抖擞地去医院。回来时,他笑得见牙不见眼,逢人就说:"咱老周家后继有人了!"

那年过年,爹特意去照相馆给弟弟拍了张单人照,洗出来足足有半尺长,挂在正堂最显眼的位置。而我的照片,只在上学登记时匆匆照了张一寸的,贴在户口本上就完事了。

那是八十年代初,家家户户都穷,有台黑白电视机的人家就算富裕了。我家住在县城东边的老旧筒子楼里,两间屋子,我和弟弟挤在外间,爹娘住里间。

每到冬天,煤球炉旁就只有一个好位置,那永远是弟弟的。"你懂事,让着点弟弟。"娘的话语柔软,但不容拒绝。这话我听了十几年,久而久之,我连问为什么的念头都没了。

记得弟弟七岁那年,我们家好不容易才添置了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。每到播《西游记》的晚上,邻居家的孩子都挤到我家来看。电视机前的位置有限,我总是默默站在后面,让弟弟坐在最前排。

有次我也想坐前面,刚挤过去,就被爹拎着衣领拽了回来:"你都这么大了,还和小孩子抢!"我当时十一岁,弟弟七岁,在爹眼里,我已经是大人了,而弟弟永远是需要宠爱的孩子。

上学那会儿,我的书包是县城布店缝的老粗布,背带处因为用久了都磨出了白色的棉絮。弟弟却背着爹从省城带回的"真皮包",油光锃亮,拉链还是金属的,在学校里引来多少羡慕的目光。

我穿的棉袄补了又补,袖口和领子都磨得发白,而弟弟却总有新衣服。每当我问起,娘总是叹口气说:"你懂事,别和弟弟比。男孩子面子重。"

那时候,我以为"懂事"就是一种美德,是爹娘对我的夸奖。我多么傻啊。

八十年代末,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已经有十来年了。我初中毕业那年,班主任李老师特意找我谈话:"家栋,你的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,应该继续读书。"

回家我提起这事,爹坐在饭桌前,头都没抬一下:"读什么书,初中毕业就够了,找个工作补贴家用吧。"

娘看我眼眶红了,悄悄塞给我两块钱:"去报名吧,学费的事我来想办法。"

就这样,我进了县里最好的高中。而弟弟呢,从小学到初中,爹就没操过心,该补习补习,该买参考书买参考书,家里的收音机也总是让给他听英语广播。

高考那年,我拼了命,晚上挑灯夜读到凌晨,硬是考上了省城大学的中文系。录取通知书到家那天,娘破天荒地做了红烧肉,爹也难得夸了我一句:"不错,有出息。"

临走前,爹拉着我的手说:"家栋啊,你大了,要照顾好自己,家里就靠你了。"我懂,这是希望我毕业后能贴补家用。娘塞给我一个布包,里面是她攒的两百块钱,说:"在外面别委屈自己。"

刚到大学,我就申请了勤工俭学,周末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洗碗端盘子,每月能有四十多块钱的收入。那个年代,大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五六十块钱,我硬是把开支压到了三十块以内。

每个月,我都会往家里寄二十块钱,信封里写着:"爹娘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,给弟弟买点学习用品。"我多么希望弟弟能和我一样,通过读书改变命运。

大二那年,九十年代的下岗潮开始席卷全国。爹所在的纺织厂因经营不善,大批工人被分流。爹也在其中,只拿到了一次性的补偿金,不到两千块钱。

接到家里电话,我心急如焚。那段时间,我省吃俭用,把每月助学金和勤工俭学的钱几乎全部寄回家,自己只留够交伙食费的部分。中午常常是馒头就咸菜,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
宿舍的同学们都心疼我:"家栋,一起去食堂吃顿好的吧。"我总是笑着摇头:"我不饿,你们去吧。"其实,那时候我饿得肚子直叫,但想到家里的困境,再苦也得咬牙挺过去。

又听说家乡开发了新市场,县城经济有了起色,我劝爹娘用我积攒的钱和爹的补偿金一起,在市场附近开个小杂货店。"小本经营,总比干等着强。"电话那头,爹沉默了一会儿,答应了。

毕业那年,爹打电话来说店开起来了,生意还不错,让我回家看看。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,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阔别四年的家。

县城变了许多,新建了不少楼房,马路也宽敞了。我家的小店位于市场入口处,虽然只有十来平米,却收拾得干净整洁。看到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,我心里满是欣慰。

那天晚上,爹难得高兴,喝了两杯二锅头,脸红扑扑的:"家栋,你有出息,这店能开起来多亏了你。"我被爹罕见的夸奖弄得不好意思,连连摆手。

第二天,爹拿出几份文件,说是店铺的租赁合同和营业执照要更新,让我签个字。我一看就懵了,这些文件上写的店主名字是周家宁,我弟弟。

"爹,这是怎么回事?"我疑惑地问。

爹神色自若:"你在外地工作,店里的事情总要有人打理。家宁刚好技校毕业,没找到工作,就先帮着看店。这些文件你签个名,就当个见证。"

我满心欢喜地签了几份文件,爹说是见证。那时我哪知道,这是变相的转让协议。我一厢情愿地以为,这只是家里的权宜之计,毕竟店是用我的钱开的,爹娘心里有数。

大学毕业后,我被分配到省城一家出版社工作,虽然工资不高,但工作环境不错,也算是学以致用。每月发了工资,我按时往家里寄钱,电话里听娘说弟弟已经接手了小店的生意,慢慢做大了,又添了些电器和日用品。

那几年,我没回过几次家,一心在外打拼,总想着等攒够了钱,给父母养老,也给自己买个小房子。九十年代末,单位分房的政策越来越少,我只能靠自己的积蓄在省城郊区看房子。

三十岁那年,我谈了个对象,是同单位的编辑。他家境一般,为人老实本分。相处两年后,我们打算结婚。按照家乡的习俗,男方要准备婚房,女方要准备嫁妆。我攒了几年的钱,只够付房子的首付,还差不少。

我打电话回家,小心翼翼地提出能否借点钱。电话那头,爹沉默了很久:"家栋啊,家里现在也不宽裕,你弟弟刚结婚,买了房子,我们搭了不少。你再等等吧,实在不行,就先租房子住。"

我心里一阵苦涩,但还是应了下来。后来才知道,弟弟结婚时,爹娘给他在县城新开发的小区买了套两居室的房子,还给了五万块钱的装修费。而我,连借个首付都不行。

直到去年春节前,我突然高烧不退,被同事送进了医院。检查结果显示是重度肺炎,需要住院治疗。当时正值年关,我的积蓄都用来付了房贷,医药费一下子拿不出来。

我只好打电话向家里求助。电话接通后,是弟弟的声音:"姐,你怎么了?"

我强忍着不适,简单说了情况,希望能借点钱应急。弟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冷冷地说:"姐,你都这么大人了,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。家里最近投资了个新项目,手头也紧。"

我不死心,又问能否和爹娘通话。弟弟支支吾吾地说爹娘去邻村走亲戚了,不在家。我知道他在撒谎,爹有腰椎间盘突出,已经好几年不出远门了。

挂了电话,我躺在病床上,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。三十多年的"懂事",换来的竟是这样的回报。

出院后,我硬撑着请了年假,坐火车回了趟家。站在老旧的筒子楼下,恍若隔世。我敲了敲家门,无人应答。邻居杨师傅听见动静,探出头来:"家栋啊,你回来了?"

我点点头:"爹娘不在家吗?"

杨师傅看我脸色不好,叹了口气:"你是不知道,你爹娘早搬走了。你弟那铺面这几年做大了,去年在江边新楼盘买了套大房子,一百多平呢,你爹娘跟着去住了。老房子已经空了半年多了。"

我愣在原地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杨师傅接着说:"家栋啊,我老杨也不是多嘴的人,但你这么多年在外面,有些事情可能不清楚。那铺面当初虽是你出钱,可早就过户给你弟了。前几年市场改造,每家铺面都赔了不少钱,你弟那铺面赔了二十多万。去年又给他买了新房子,听说首付就三十万。你爹那点退休金,哪来这么多钱?"

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,想起那些年自己寄回家的钱,想起自己在合同上签下的"见证人"三个字。"懂事"二字如同一把刀,剜着我的心。

杨师傅见我站在风里发愣,连忙招呼我进屋坐。他老伴给我倒了杯热茶,心疼地说:"看你瘦的,是不是病了?"我勉强笑笑,没有回答。

"我爹说的好,家里最懂事的就是你啊,周家栋。"杨师傅拍着我肩膀,那眼神里的怜悯,我这才看懂。原来,我的"懂事"在别人眼里,早已变成了"可怜"。

临走前,杨师傅给我写了弟弟新家的地址。我犹豫了很久,还是决定去看看。

江边的新楼盘确实气派,大理石的门厅,电梯口还有保安站岗。我按响了门铃,开门的是弟媳,看到我,她明显愣了一下,随即转身喊道:"爸妈,姐姐来了。"

爹娘从里屋匆匆出来,看到我,神情有些慌乱。弟弟正抱着五六岁的儿子看电视,见我进门,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。

宽敞的客厅里,真皮沙发,液晶电视,茶几上还摆着高档水果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是机械地坐下,听着娘絮絮叨叨地问我工作怎么样,身体好不好。

吃饭的时候,娘像从前一样,把最好的菜往我碗里夹:"家栋啊,你最懂事了。"爹也跟着附和:"是啊,最懂事。"

我放下筷子,平静地问:"那套新房和铺面,都是弟弟的?"

屋里一片沉默。弟弟低头吃饭,爹结结巴巴地说:"家宁在家,照顾我们.你在外面.条件好."

"我一直以为,那个店铺是我们全家的。"我苦笑着说,"原来从一开始,它就只属于弟弟。"

娘急忙解释:"你别误会,家里的东西都是一家人的。你弟弟也很孝顺,每个月都给我们零用钱。"

我看着娘着急的样子,心里一阵酸楚。我问:"那我生病住院的事,你们知道吗?"

又是一阵沉默。弟弟放下筷子,冷冷地说:"姐,你一个月挣多少钱?我开店一个月净赚多少?你心里没数吗?你凭什么觉得家里的东西你有份?这么多年,你寄回来的那点钱,连我一个月的利润都不到。"

我被这番话震住了。原来在他眼里,亲情也是要用金钱来衡量的。

爹咳嗽了一声:"家宁,别这么说话。你姐姐."

"我怎么了?"弟弟打断爹的话,"我不就是说了实话吗?我初中毕业就去帮家里看店,风里来雨里去,多辛苦你们不是不知道。姐姐倒好,自己考大学,自己在省城工作,现在来要家产?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!"

我站起身来,平静地说:"我不是来要家产的。我只是想知道,这么多年,我的'懂事'在你们眼里,到底值不值得。"

我起身告辞。临走时,看到墙上挂满了弟弟一家的照片,有他结婚的,有他儿子满月的,有全家去旅游的。唯独没有我的位置。

那一刻,我终于明白,懂事的孩子,总是被当作理所当然。而我,从小到大扮演的都是配角,是家里用来衬托弟弟的背景板。

回到省城,我病情加重,又住了一周医院。同事们轮流来看我,单位还组织了捐款。我躺在病床上,想着这些年的经历,泪水不知不觉打湿了枕巾。

出院后,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整整三天,反复思考着自己的人生。我不恨爹娘,也不恨弟弟,我只是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心痛。那么多年,我一直以为"懂事"是美德,是责任,却不知道它早已成为别人理所当然索取的借口。

第四天,我去银行销了自己的存折,把剩下的钱全部转到了我的个人账户上。从此以后,再也不会有一分钱寄回家。

我开始认真考虑男友的求婚。他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后,不但没有嫌弃,反而更加心疼我:"家栋,你受了这么多委屈,以后有我呢。"

结婚那天,爹娘没来,只有弟弟象征性地露了个面,送了一个红包,里面是一千块钱。我知道,这是他们的施舍,是他们认为我该得的那一份。

新婚之后,我买了盆绿萝,放在阳台上细心照料。它生根、发芽、长叶,在阳光下舒展着生命力。看着它,我想到了自己,也在这座城市里,慢慢扎下了属于自己的根。

去年冬天,我收到一条短信,是弟弟发来的:"爹住院了,胃出血,情况不太好。"我二话没说,请了假就往家赶。

到了医院,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爹,消瘦了许多,苍老了许多。见到我,他勉强笑了笑:"家栋,你来了。"

我点点头,坐在床边,轻声问:"爹,感觉怎么样?"

爹叹了口气:"老了,不中用了。"

病房里静悄悄的,只有监护仪的滴滴声。弟弟不在,娘去打饭了。我和爹,父女俩第一次有了独处的时间。

"家栋啊,"爹突然开口,声音有些哽咽,"这些年,爹对不住你。"

我愣住了,没想到会听到爹的道歉。

爹继续说道:"爹这辈子,就是太看重儿子,忽略了女儿。你从小懂事,爹就把你当大人看,什么事都指望你让着家宁。现在想想,太不公平了。"

我鼻子一酸,眼泪就下来了:"爹,我不怪你。"

爹摇摇头:"你弟弟不孝顺,这次住院,他嫌麻烦,都是你娘一个人照顾我。你能回来,爹很高兴。"

我握住爹的手,沉默不语。这一刻,我忽然明白,人到晚年,最终陪在身边的,往往不是那个被偏爱的孩子。

出院那天,爹拉着我的手说:"家栋,以后有空常回家看看。"我点点头,心里却知道,家已经不在那里了。

回到省城,我和丈夫商量着要个孩子。我想,我会平等地爱我的孩子,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,都不会让"懂事"成为伤害他们的借口。

如今,我的女儿已经三岁了,聪明伶俐。每当她撒娇要糖吃,我都会蹲下来,平视着她的眼睛说:"想要什么,就大声说出来,妈妈永远支持你。"

真正的成长,不是一味地付出,而是学会珍惜自己。懂事固然重要,但更重要的是,不要让"懂事"成为别人理所当然索取的借口。

每个人都应该被平等地爱,而不是因为性别或出生顺序而被区别对待。这是我从自己的经历中学到的最宝贵的教训,也是我想传递给女儿的人生智慧。

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谁天生就该比谁更"懂事"。

对于检察院要租赁合同及营业执照,看完本文,小编觉得你已经对它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,也相信你能很好的处理它。如果你还有其他问题未解决,可以看看集么律网的其他内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