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｜徐 来
编辑｜徐 来
战争袭来，家破人亡。男人死在戈壁和城墙上，女人活在柴门和哭声里。古代中国兵荒马乱，寡妇像泼出去的豆子一样多。谁管她们？没人真想懂。吏员拿一沓册子查户口，邻里议论不停。谁家的寡妇没改嫁？谁家的孩子无人照看？主簿的答案和市井的传闻天差地别。舆论嗡嗡作响，官方救济到底有几斤分量？
宋初，朱元璋让马皇后张罗女馆，教女子缝纫纺织。其实，机构和官令到底能发多大力气？实操下来，女馆的生活离体面相隔依旧甚远。许多女人坐在冷硬的厅堂里，每人发几根针线、几尺布料，等候分工。这点菲薄物资真的能救命？说不准！但至少，她们得到了同伴间的目光和沉默的理解。马皇后亲自下场，倒并不常有。百余年来，女馆不过是官员饭后的谈资，远不比战场上一纸密诏来得有分量。
政策跟着，用工制度也随风起。宋仁宗的“恤寡令”，每月铜钱送上门，“奉姑教子”成了女人的义务。能不能卸下重担？说来轻巧，实施起来，耗光了寡妇们的力气。婆婆陈年琐事缠身，孩子哭饿难安，铜钱用来买粮尚嫌不够，多半还得省着过。埋头算钱，看着糊口。大多数时间，她们更像一根绳上一群蚂蚱，不知道出去找粮还是留下守旧？谁说得清孰优孰劣？
宋朝还有“寡妇田”。士兵尸骨未寒，田地就划给寡妇耕种。收成能赶上男儿时节吗？也许勉强过活，但荒地还是一年一多。田地下分配的权力，哪能轻易落到女人手中？很少有人关心她们怎么熬，一粥一饭间的艰难和心事没人提。官府来收税时，收割的是汗水。舍不得说出来，也只能咬牙硬撑。
有意思的是，法令有时候脸上笑，背后却伸出冷手。《宋刑统》规定，寡妇无子可继，可以支配全部遗产。钱是多了点，麻烦更多了些。亲族虎视眈眈，乡亲恶言相加。很多人觉得女人管什么家？但真要她们“守节”，又拿不出别的法。表面上是恩赐，其实多半是推卸责任。究竟是保护她们自由，还是将她们孤立一隅？似乎没人能下定结论。
有人说，依赖官府不是长久之道。寡妇自谋生路，才是真本事。敦煌的“女社”数十寡妇聚在一起，合资织锦挣钱。她们串珠带线，手指盘过岁月的荒凉。效率提升三倍，看起来像是奇迹，实际上是绝处逢生。谁都明白，除了卷起袖子自己干，等人施舍那点儿官粮，不够看。可搞经济终归不是所有寡妇的出路。有些手笨的女人只能挨饿。有些人却能熬夜做出销往西域的花锦缎。
南宋临安的“寡妇酒坊”，听起来叫好，实际辛苦。她们采梅熬酒，靠一瓶瓶辛酸撑起半个家。苏东坡写诗助力，酒场生意好一阵热闹。其实，街头巷尾还是有人背后说三道四。女人做买卖，脸皮要比墙还厚，才抗得下白眼和冷笑声。这些寡妇不怕流言，不怕打拼，却怕遇上强横的买家和黑心的官老爷。要说自立不易，是事实；说她们过得滋润，也不见得。
有的人外贸做得风生水起。开封的“寡妇巷”，几百号女人靠刺绣养活自己。她们的绣品出现在海外码头。其实，路上的风险和本地的冷遇同样伤人。绣针戳破手指，就算滴血了，也没工夫哭喊一句。拼命挣钱，换来安稳？未必，但至少还能活下去。
也有女人包下土地独自耕种。她们扛犁扶锄，腰酸背痛，一双手磨出茧子。遇上灾年，粮食寡淡，泥泞中摸爬滚打，女人却习惯成自然。乡人都说，谁见过这样的寡妇？可荒年连男人都快撑不住，她们还在地头坚持。很难说，这份坚韧是压迫下的无奈，还是骨子里的倔强。
生活，的确没想象中那样黯淡，至少，有人熬过困苦。可再苦，也躲不开再婚的话题。历朝政策翻来覆去，没见哪代有彻底公平。唐时，守志三年可以改嫁。但要断绝与前夫家一切联系，遗产全归原家族。自由？勉强；现实？残酷。只是换一个姓氏，麻烦丝毫未减。谁敢说换了身份，命运就能自选？
宋朝理学兴起，社会风气陡然转弯。再婚成了大逆不道的事。寡妇不是人，是“节妇”，哪怕年少，也是老去的心。那些被喊冤的姑娘，她们想改嫁得请示公婆，得忍受家婆冷脸、族人白眼。只要敢改嫁，立马沦为街头笑柄，有的干脆孑然一身，孤独到老。如今再看，守寡、嫁人，其实是完全两难。
南北朝时期，朝廷干脆强行组合婚配。未婚女被官府强拉撮合，否则全家受罚。婚姻像军饷一样被分发。民间有人暗地叫苦，可谁还敢冒头？所以，女人变成了制度的螺丝钉，她们不需要梦想——只需要按规则嫁人、养孩子。这规矩和自由，永远没找平衡点。
有些地区，寡妇竟然成了商品。南宋边境，典妻市场繁荣。女人按照生育能力、体力“租赁”出去。租约有期，却没有尊严。生孩子也像完成使命一样。社会现实冷漠粗暴，还愿意生存的女人只能咬牙接受。谁能说这种制度不是犯罪？可旧社会习惯了，没几个男人能站出来说“不”。
广东珠三角的“自梳女”另辟蹊径。她们缴钱誓终身不嫁，组成女红社群。有人说她们活得自在——其实，是不是自由，也许没人能懂。毕竟，一切抗争到最后，都像在泥地里翻滚，看不到出口。
乱世里，致命的困境随时袭来。靖康之变后，宋宫里的女人变成待价而沽的“货物”。3400多名皇族妇女，被金军标上价格运走。市场买卖，多么荒谬！更普通的女子，跌入“洗衣院”，永远成不了自由人。像后赵羯族那会儿，女人成了军粮。有几个人能活下去？就算偶尔逃脱，也没什么尊严可言。
更不用说饥荒、盗匪、青楼——每一个噩梦，都在姑娘们眼前张开血盆大口。贫家为口粮卖女儿，贼匪把姑娘抢去当军妓……无论怎么挣扎，很多人没有选择的可能，也没有喊冤的机会。千百个故事，无非一句：逃不掉，被欺负，失去全部。
可是，她们的生命力，有时候，像野草。被踏了多少回，还能悄悄地爬起来。即便眼睁睁看着身边人倒下，还是有人咬碎牙根，抓着希望不肯松手。别人见了，也许觉得可怜，她们自己心里，其实明白的。
历史踏过废墟，一地鸡毛——古代寡妇并不是一味地被动等死。有人撑起家业，有人独自把日子过到尽头。官府政策偶尔起点作用，多半还是靠个人挣扎。守节、再婚，做买卖、务农，这些路走得艰难。最终能留下名字的，没有几个。但每一个厚重的时代背后，都有无数无名的女人，用汗水、苦难、孤勇换来人间烟火气。
某些人讲谁都难，古代寡妇活得难上加难。有人说社会太冷酷，女人们其实不比谁软弱。谁错了？谁对了？没人敢拍胸脯给个答案。
反正，日子还得过，每个人的命都一样珍贵，也都一样沉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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